永岁哀恸:我承载着人们的执念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这细微的动作,将她内心汹涌的不安暴露无遗。
她飞快地将手缩回了毯子底下,试图藏起这份脆弱。苏念白推着轮椅的手微微一顿,
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瞬间的颤抖。他心头一紧,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。
他太了解这种恐惧了。每一次去看医生,对婉瑞来说,都像是一次命运的审判。
希望与绝望的天平,在踏入诊所前就会开始剧烈摇摆。“嘿,
”苏念白的声音刻意放得更柔缓了些,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动物。他稍稍弯下腰,
让自己的声音离她更近一点,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度。“还记得去年冬天那场大雪吗?
咱们几个躲在仓库里,围着那个破铁桶烤火,冻得跟鹌鹑似的。
齐鹤川那家伙非说要表演个‘胸口碎大石’暖和暖和,结果差点把桶踹翻了,
火星子溅了他一脸毛,哈哈哈……”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,努力将画面营造得滑稽又温暖。
王婉瑞听着,嘴角那抹勉强的笑意似乎真实了一点点。那段记忆确实带着笨拙的暖意。“嗯,
记得,”她声音依旧很轻,但绞紧毯子的手指似乎放松了些许,“他眉毛都燎掉一小块,
好几天不敢照镜子。”她回忆着那个画面,
紧张的情绪似乎被这小小的趣事冲淡了微不足道的一丝。“就是!”苏念白立刻接上话茬,
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“还有那次,樊振东非说他发现了一个宝藏洞,
结果钻进去发现是变异老鼠的老窝,被追得裤子都快跑掉了,
那叫一个屁滚尿流……”他夸张地模仿着当时小振东的狼狈样,语气极其生动。
王婉瑞终于忍不住,发出了一声极轻的、带着点气音的笑声。
“噗…别这么说振东哥…”“我可没瞎说,你当时也在边上看着呢!”苏念白见这招有效,
心里稍稍松了口气,继续搜肠刮肚地找着轻松的话题。“对了,
朱奶奶早上给你的那朵小野花呢?让我看看,放哪儿了?”王婉瑞愣了一下,
随即在毯子下摸索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朵小小的、淡紫色的雏菊。花瓣有些蔫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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