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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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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安城不大，没用多长时间阿布就把辰羽带到带到了衙门外。监牢就在衙门里，此时县衙大门紧闭，阿布又带着辰羽绕到了衙门后面的围墙外。“翻过这座围墙就能看见囚禁主人的监牢了。”阿布说道。辰羽毕竟年轻，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，望着高高的围墙，心里有些发怵，说道：“你不会真的想让我翻进去，然后再把你的主人带出来吧。这么高的围墙，想要背一个人出来可不容易。你有没有其他办法？对了，我要不要蒙个面，万一一会被人看见了。”阿布说道：“不用，你就放心在这里等着我。我来安排。”说罢阿布飞过高墙，转眼消失不见。辰羽在墙根底下等了一盏茶的时间，阿布才又飞了回来，嘴里叼着一绺破布放在辰羽面前说道：“把你的血滴在上面。”那破布脏兮兮的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，但是却有一块明显污渍，看上去还有些粘糊糊、湿哒哒的东西，显然是才弄上去不久。辰羽心中正好奇救人和这块破布有什么关系，正好手背上的伤口刚结痂不久，撕开一点很容易便挤出一滴血液滴在破布上。“真小气，就一滴。”“你又没说要多少，不行我再挤两滴。”“你那伤口又不大，能挤多少出来？你不是带着刀，自己割一刀，多放点出来不行吗？”辰羽正要反唇相讥，却发现地上的破布隐隐散发着血光，跟着破布飘起，自动在空中打成一个结。血光跟着变得炽烈起来。刹那间，辰羽感到天昏地暗，四周景物变得虚幻起来，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移动。辰羽大惊，连忙回头看向阿布，却惊讶的发现另一个自己已经倒在地上。阿布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叮嘱什么，可是自己什么也听不见。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辰羽心中骇然，大脑空白，等回过神的时候，自己已经穿过高墙，来到衙门内部。辰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继续向前移动，转过几间屋子来到监牢外。门外站着两个衙役，辰羽就这样从他们面前穿过去，两个衙役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。进入监牢内部在一座牢门前，辰羽终于停了下来，只见监牢一个衣着破烂的独目乞丐盘膝而坐。“你终于来了。”乞丐的声音十分沉闷。“你就是上官前辈？”尽管心中有些畏惧，辰羽还是硬着头皮说道，但是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不过那乞丐似乎又听见了辰羽的话，说道：“没错我就是上官迟。你不用惊讶，现在的你是处于魂识出窍的状态，目前只有我才能听见你的声音，能和你正常交流。”辰羽说道：“是因为那张破布？”上官迟点点头说道：“没错，你的反应很快。这是离魂术，那张破布是施法的媒介，上面沾有我的鲜血和施加的咒法。很抱歉！现在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你见到我。”辰羽心里确实有些别扭，但是非常之时，行非常之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，于是说道：“前辈客气了。我已经从阿布那里听说了前辈遇难的经过，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？”上官迟说道：“少侠高义，老夫感激不尽，若是得以脱困必将厚报。现在时间紧迫，多的话老夫也不说了。我那逆徒每过几晚就会到此地，对老夫软磨硬泡，要老夫把自己平生所学传授给他。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，必定会用我传授的法术为非作歹，老夫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。还请少侠务必在这以前把我救出去，最好是在子时以前，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”“可是我现在能做什么？”辰羽伸出手，手掌从牢门的木栏上穿了过去：“我连这个牢门都抓不住。”“无妨。”上官迟轻轻一招手，辰羽再度不受控制，穿过牢门来到了上官迟的面前。上官迟继续说道：“刚才老夫让阿布带出去的布带上已经沾有我们两人的鲜血。这条布带就是施法的媒介，对你对我都一样。所以我只需要你出去以后，像我那样施放离魂术，让我灵魂出窍，如同你现在这样。老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。”这个办法正合辰羽心意，在外面施展法术就可以把人救出去，神不知鬼不觉，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。可是让辰羽为难的是他根本不会什么离魂术，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：“我不会离魂术。”上官迟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老夫可以教你。老夫安排你到这里来，正是为了这件事情。”辰羽答应道：“好吧，我试一试。不过先说好，我以前从来没有学过什么法术，多久能学会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。”上官迟说道：“离魂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。阿布说你是先天灵者，应该很快便能学会。事不宜迟，开始吧。”说完以后便把离魂术的咒文法诀尽数传给辰羽，那咒文不长，却是极其拗口，所幸辰羽天资聪慧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背诵如流。接下来上官迟又捡草梗在地上的积灰中勾勒起所需阵图。和咒文比起来，那阵图就繁琐许多，上官迟边讲边画，花了小半时辰才画完。辰羽勉强记下，也只能记个大概。上官迟十分有耐心，给辰羽讲解了几个关键点，又将阵图抹去，一笔一划重新给辰羽画了一遍。辰羽用心默记好几遍后随手画出，他现在是魂体状态，只能用手指在空中虚画。上官迟独目圆睁，看着辰羽手指划动的轨迹，很快眼中便闪烁出异样的光彩，又指出几处不足之处后说道：“你果然资质绝佳，平常人学这种阵图至少也得有好几天，你竟然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记住了。真是了不起。”辰羽说道：“前辈谬赞，只是硬生生记住的，过不了多久便会忘记。”其实辰羽小时候跟着君正天有接触过这种东西，所以学起来也比较快。上官迟说道：“已经很了不起了，你的天赋老夫平生仅见，若是脱困，必将一生所学传授于你。”“多谢前辈厚爱，不过学艺之事还要禀明家父才行。”辰羽没有立即答应上官迟，一来确实家教甚好；二来，他曾在天极剑阁呆过，也见识过一些修门术法，总觉得上官迟传授的离魂术有些怪异，不太像是什么正经法术。辰羽的回答让上官迟有些意外，说道：“你倒是不贪心，很好，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。这离魂之术你已经学的八九不离十，等你离开此处，魂魄归于己身之后，便可布阵施术。你学过道家修行之术吗？”“没有。”辰羽想了想又说道：“只跟我父亲学过内功心法。”上官迟点点头说道：“我没学过什么内功心法，或许两者有共通之处。你的魂魄散发的魂光晶莹饱满，带有异色，看样子修行时日不短。如此甚好，一会儿你在施术的时候，要凝气于心，再走右手少阴少阳两脉而出，可以大大增加此术的成功几率。”“明白了。”辰羽点头答应。“好！老夫现在就送你出去。”上官迟一掌拍在辰羽魂魄之上。辰羽眼前一花，顿时神智恍惚，等到恢复清明之时，他的魂魄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。辰羽连忙坐了起来，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。“喂，怎样？见着我的主人没有？”阿布聒噪的声音忽然在辰羽的耳边响起，顿时将他拉回现实。辰羽耳膜被震得生疼，不满的揉着耳朵说道：“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进去？”阿布说道：“我进去谁留在这里看护你的身体？你到底见没见到主人？”辰羽这才说道：“见到了。他还教我离魂之术来帮他离开这里。”“那你还在啰嗦什么？快点呀！”阿布一下子飞到辰羽面前，好像生怕辰羽会反悔似得。“知道了。”辰羽站起身来望望四周，说道：“咱们要不要先找一个僻静点儿的地方。”阿布连忙说道：“对对对，换个地方，刚才有个打更的从这里路过，被我吓走了，说不定一会儿还有人来。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地方，我带路。”说罢用爪子抓起地上的破布就飞了出去。辰羽连忙紧随其后。跟着阿布左拐右拐，很快钻进一座荒废的破宅院。阿布说道：“就在这里吧，这个时间没有人会到这里来的。”“好吧。”辰羽答应一声，找来一块瓦片，按着记忆中的样子开始在地上刻画阵图。这是辰羽第一次画阵图，难免有些紧张，画错几个地方，好在及时发现又更改过来。阿布很是担心，像苍蝇一样围着辰羽飞来飞去，嘴里还不时嘟囔着：“你到底会不会呀，这个地方是不是错了。我记得主人以前不是这样画的。”“你烦不烦？”辰羽终于忍无可忍：“要不你来画。”阿布一脸不乐意的说道：“我要是会这些法术还用得着你吗？”辰羽说道：“那就别在这里飞来飞去的，万一错了，你的主人魂飞魄散可就是你的责任。”辰羽只是出言吓唬阿布，不过小妖怪也深知法术失败确实会有造成许多不良影响，连忙停了下来。辰羽终于把阵图画完，小心的将那沾着他和上官迟鲜血的布条放在阵图中央。阿布飞到辰羽的肩膀上刚想说什么，辰羽就抢着说道：“闭嘴，我现在要开始念咒文了，你别捣乱，错了你负责。”阿布尴尬的闭上了自己的鸟嘴。辰羽双手结印，按照上官迟所教，念出一段拗口咒文。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念出，四周一片寂静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“喂，你有没有弄错什么呀？”阿布忍不住问道。“瞎说，我都是按照你主人教的来做的，绝对不会错。”辰羽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，就在这时，阴风大作，只见一道淡淡的身影由远及近，从模糊到清晰，最后漂浮在那阵图之上。不过那身影和辰羽刚才在牢里见到的乞丐完全不同，是一个身材瘦高，面容矍铄的老者形象。“主人，主人，你终于出来了。”阿布兴奋的围在上官迟身边飞来飞去。“你是上官前辈？”辰羽有些迟疑的说道。上官迟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没错，老夫正是上官迟。你适才在监牢中看到的只是本地一个乞丐罢了。我原有的肉身早就被那逆徒毁去，他将老夫的魂魄拘禁在那老乞丐身上。那乞丐口不能言，兼之目盲，耳聋，足跛，心智不全乃五废之人。在那种身体之中，老夫的魂力难为，而且会不断的消耗。等到魂力殆尽之时，也只能任由那孽障摆布了。天幸老夫遇见了你，小兄弟。谢谢你将老夫救了出来。”上官迟发自内心的说道，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对人生出感激之情。辰羽答道：“”前辈太客气了，既然前辈已经脱困，我也该告辞了。”或许是出自本能，辰羽心里一点也不想和眼前的鬼魂扯上关系。“等一等。”上官迟说道：“适才在那牢狱中老夫向你承诺过，一旦脱困必将厚报。如今是老夫报答你的时候了。”辰羽连忙双手抱拳，学着老凌的样子客气的说道：“不用客气，这是我辈应为之事。”“不行。你一定要收下。老夫这一辈子不曾亏欠任何人。”上官迟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。哪有这样强迫人收下东西的事情？辰羽心中有些气愤，他倒想看看身为鬼魂的上官迟要送什么东西给他，于是说道：“那就多谢前辈了。”辰羽的阅历到底不足，上官迟哪有什么东西能够送给他。上官迟呵呵一笑，说道：“很好，我还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。”说罢双手结印，脚下阵图泛起血红光芒，那张沾有辰羽鲜血的布条飞到上官迟的手印中，接着上官迟口中念出一段冗长咒文。当第一个音节在上官迟口中响起之时，辰羽顿时一阵恍然，迷迷糊糊中自己仿佛回到了天极剑阁，巨大的广场上数百名剑阁门徒持剑起舞，君正天站在一旁含笑而立，自己则坐在台阶上，晃着两只小脚丫。接着便是君正天将自己带到了镖局的场景。画面一转，自己又回到了家中的演武厅内，父亲正在传授自己北风刀法，母亲则坐在一旁笑盈盈的望着自己，紧接着又是这一次出镖的各种情形，前程往事如同一幅幅画卷般在辰羽的脑海中急速掠过。这是梦吗？辰羽有些恍惚的恢复了神智，茫然的看看四周，自己还是站在那荒废的宅院中，上官迟已经不知道去到了哪里，只有小妖怪阿布，扇动着翅膀停在自己面前，目光充满了关切。“主人，是你吗？”阿布对自己说道。什么乱七八糟的？我什么时候变成这小妖怪的主人了。辰羽刚想出言反驳，却听见自己说道：“没错，是我。”辰羽顿时心中骇然，接着又听见自己说道：“想不到这个小子竟然在天极剑阁生活过一段时间，难怪拥有如此特殊的体质。很好，这一次老夫算是捡着宝了。”听到此处辰羽再也忍不住了，大声吼道：“你是谁？谁在说话。”又是一阵恍然，辰羽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家中的演武厅内。不过这一次站在他面前的是上官迟。上官迟已非刚才魂体模样。上官迟身着青衣青袍，须发花白，面容清癯，负手而立。“你竟然还有意识？”上官迟十分意外，不过很快便发现问题所在：“你所学的《玄功秘要》是君正天留给你的玄门正宗心法，这种心法平和中正，虽然没有什么实战价值，但是却对老夫的术法有一定防御作用。哎，终究是我的魂力消耗太大，才造成现在的局面。可惜。”辰羽说道：“你到底在说些什么？为什么我会在自己家里？”上官迟说道：“这里不是你的家，是你的意识之境，简而言之，这是一个你对你影响很大的地方，所以你的意识自动创造了这个地方。现在的你和我都是魂识之态。好吧，老夫也不瞒你，是老夫的魂魄占据了你的身体。嗯，这个说法也不完全正确，准确的说，我们现在正共用一个身体，你的身体。”上官迟强调道。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。”辰羽怒道。上官迟说道：“不要着急，老夫只是暂时借用你的身体，因为老夫要复仇。我要让那个畜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”此时上官迟阴鸷的目光中散发着森森寒意。看着上官迟这幅模样，辰羽已经不再相信他是什么守护神州的修者侠士，他根本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邪道之人。自己怎么能够听信一只妖怪的话？辰羽不禁埋怨起那个叫做阿布的小妖怪。不过事已至此，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件事吧，辰羽叹口气对上官迟说道：“你要报仇，那是你的事情，不要把我牵扯在内。我已经帮过你了。”“你错了。”这时上官迟说道：“这已经不是老夫一个人的事情了，也是你的事情，你救了老夫，同时也破坏了那个家伙的计划。你根本不了解那个畜生，他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。老夫若此时选择一走了之，你便会成为他迁怒的对象。到时候还会牵连到你的家人，你总不希望你的父母，还有北风镖局的那些人都因为你深受其害吧。”见辰羽有些迟疑，上官迟继续说道：“那畜生的手段十分恶毒，看看老夫现在的样子你就明白了，你身边的人也会变成这幅生不如死模样。现在并不是你在帮助老夫，而是老夫在帮你。杀了那个家伙，才能一劳永逸的结束这场麻烦。”上官迟通过法术看到了辰羽的过去，知道辰羽的软肋，知道老凌和夫人陈氏是他最在乎的人。父母是辰羽永远不能触碰的底线，不管是谁都不可以。他沉默片刻后说道：“好吧，你说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？”话音落又是一幅幅画卷出现在辰羽的脑海中。偏僻的乡村里，一户人家里，看着屋里的设施不难猜到，屋子的主人是铁匠。这时，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搭在了放满工具的桌台上。紧接着另一只小手也搭了上来，接着是第三只，第四只，奇怪的是四只手有两只是从正面抓住桌台，另外两只却是反钩在台面上的。辰羽很是费解为什么桌下的两个小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姿势在往上爬。正想着，一个男孩子的面孔出现在台面上，他终于爬上来了。但是当他完全爬上来的时候，辰羽心中骇然。那男孩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女孩。不对，不是背着，准确的来说是长着一个女孩，和他背靠着背，躯体完全连在一起。不过和男孩比起来，女孩很瘦弱，双脚短小畸形，双手却格外的长，能够一直从男孩的背后延伸到桌面上。两人像蜘蛛一样在桌面上爬行。“这就是那个家伙。”上官迟的声音响起：“不用奇怪，如今我们两人魂魄共处在一个身体里，你也能够共享老夫的记忆。老夫只是想让你更加直观的看看这个怪物。这是老夫第一次见到那个家伙的情景。说起来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。那年老夫路过永安，在附近的山村里歇脚。这两个人是村里铁匠的儿子和女儿，只不过天生异形。姐弟俩从出生开始便背靠背连在一起，连心脏都是共同使用一个的。这种异形怪胎原本活不了太长时间，可是这对姐弟却活了十五年。对，你看到的这个家伙十五岁了，身材却发育的跟六七岁的孩童一般。不过他们活得并不如意，所有的人，包括他们的父母都把他们看做怪物，各种辱骂、殴打、虐待都无时不刻的陪伴着他们。他们活了十五年，如同在地狱中呆了十五年。”伴随着上官迟的讲述，各种画面不停的出现在辰羽的意识之中。“真可怜。”辰羽忍不住说道。上官迟说道：“可怜，确实很可怜。不过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可怜。看看老夫如今的模样就知道了。唉！想当年老夫对这两个家伙充满了好奇，便在这村庄里住了下来。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到办法将他们分开。不过因为两人用的是同一颗心脏，所以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。因为姐姐过于畸形，我们选择了弟弟。不过作为补偿，老夫让姐姐的魂魄也留了下来，姐弟俩成为了双魂共体的罕见场面。”“双魂共体，就像我们现在这样？”辰羽问道。“不一样。”上官迟说道：“双魂共体是异数，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。那姐弟可以这样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共用一个心脏，两人命格相同，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奇迹。像我们这样的双魂共体，不过是因为一个魂魄强行进入另一个魂魄的身体，时间一长必定会出现相互吞噬的情况。不过你放心，等老夫解决掉那个孽障之后就会离开你的身体。”面对上官迟的坦诚，辰羽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，不过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，想了想又问道：“你会杀了他吗？”说实话他还是有点同情那对姐弟俩。上官迟说道：“幼稚的问题。如果你养了一条狗，咬伤了你。你还会将它留下来吗？告诉你，咬过主人的狗，还会咬第二次。因为从第一口开始，你就已经不是它的主人，而是它的猎物。这本身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。许辽，嘿嘿。这个名字还是老夫给他取的。他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，就不要怪老夫下狠手了。我知道你对他有些同情，不过你还不知道他们的狠毒，他们在获得力量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情，就是手刃了他们的亲生父母。因为他们始终认为，父母是造成他们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。”“确实该杀。”辰羽怒道，他为人至孝很难相信一个人竟然会对自己父母下毒手：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复仇？”“不急。”上官迟说道：“许辽得到了双魂共体的特殊命格之后，身体受到了魂力的加强，很快便长得和常人无异，老夫又用药物为他固本培元，还传授了一些法术给他。在老夫当年离开许村的时候，他的修为已经有了根基。这些年他利用法术控制了永安县令，成为县令幕僚，有了县衙的的权利和财力的支撑，他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了。老夫重伤之后，被许辽用法术强行逼出魂魄拘禁在老乞丐的五废残躯之中，魂力消耗的十分严重。如今虽然借用了你的身体，但所剩修为不及十分之一。此消彼长，现在老夫不是他的对手。”“那怎么办？”辰羽大急，连忙说道：“我总不能跟着你耗上一辈子吧。”上官迟说道：“稍安勿躁，老夫还有后手。冥刀幽煌，那是老夫最强大的法器。如果能够找回来，那个孽障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对手。”“那把刀在哪里？”辰羽连忙问道。上官迟说道：“被许辽存放在县衙的银库中。”见辰羽心有疑惑，上官迟又说道：“冥刀幽煌并不是谁都能够使用的法器，只有老夫才知道它的使用方法。许辽处心积虑就是想要成为冥刀幽煌的新主人，若非如此他岂能允许我活到现在。那么重要的宝物，许辽自然要放在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。或许他觉得老夫已经没有翻身之日，所以不止一次跟老夫提起过这件事情，而且据老夫所知他并不在县衙居住。现在正是我们拿回幽煌最好的机会。”“我明白了。”辰羽说道：“我就答应再帮你一回，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也不希望你报答什么，只要你离开我的身体，我们就两不相欠。”“那是自然。”上官迟说道：“不过你也要答应老夫一件事情。如今你的意识已经复苏，老夫已经不能完全控制你的身体。老夫希望在老夫复仇以前，你不要轻举妄动，这样对你，对老夫的魂魄都会造成莫大的伤害。”辰羽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也就是说，你想我把身体的主导权完全交给你，对吗？”上官迟说道：“聪明人，一点就透。”辰羽已经上过一次当了，绝对不会再想要被上官迟牵着鼻子走，连忙说道：“不行！我拒绝。”“喔，那你想怎样？就让老夫的魂魄继续留在你的身体中？老夫说过，没有完成复仇绝不离开。你是没有能力赶走我的。”上官迟说道。辰羽想了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告诉我怎么做，我来帮你复仇。结束之后，你就离开我的身体。”上官迟毫不犹豫的说道：“也好。老夫正好趁此机会恢复一下魂力，如此有劳了。”说完以后，上官迟便消失不见。辰羽一愣，他没想到上官迟居然答应的如此痛快，正思索着是不是又上当了的时候，耳边又响起上官迟的声音：“记住，时间有限。用不了多久，许辽就会发现老夫已经离开了。你一定要赶在他发现以前完成冥刀幽煌。去吧！”话音落辰羽一阵恍惚，便又回到了那座废弃的宅院中。辰羽连忙活动了一下手脚，确定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。这时候小妖怪阿布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他的面前说道：“主人，你怎么了？”“主你个鬼！”辰羽一巴掌拍在阿布的脑袋上：“你害死我了。”“啊！怎么是你？我的主人呢？”阿布一只翅膀捂着脑袋，一只翅膀死命的扑扇着。“老夫还在。”上官迟借着辰羽的身体说道。尽管声音一样，但是语气和声调完全不同。上官迟说道：“老夫已经和辰羽小友谈妥了，现在我们去干正事。”“噢。”阿布答应了一声随即问道：“接下来我们去哪里？”上官迟说道：“去县衙，找回老夫的冥刀幽煌。”“是。”阿布转身向着县衙飞去，上官迟借着辰羽的身体环顾四周，觉得有些面熟，不过也没多想什么，跟着阿布一起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宅院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，这个宅院就是十年前他从陆谦手中买到九尾狐公子修的那个宅院。
更新时间：2025-06-11 20:23: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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